給兩位姓周的女孩(之二) : 一封不寄的信------ 我沒有你的新地址 向問天
美兒,
回港六個星期,一直忙於裝修的事,直到今天,才整理好心情,回到母校,看看忠牧同學為你建立的紀念花園。
不知你有沒有看過那一套電視劇,任達華飾演的地產商,投地建公園,去紀念一位去世的好朋友。估不到這樣的電視劇情節,原來有真人版。……
詩人說:少小離家老大回。屈指一數,上次踏足校園,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,亦即是說,我們已很久沒有見過面。從校門進入小學部,感覺「桃花依舊,人面全非」,然而見到學弟學妹一張張純真的面,那種莫名的親切感,仍然是不言而諭。
上到中學部,幾經查詢,才在宗教館後面寧靜的一個角落,找到以你名字命名的花園。花園面積不太大,大約有二十乘五十呎吧,想起你我在課本上學過的兩句話:「室雅何需大,花香不在多。」
花園的中央,樹立了一個簡簡單單,只有一百字的紀念牌,忠牧同學提的一句「憶同窗愛侶」,平淡的文字,卻流露出深刻的感情。
紀念花園中,沒有你的照片,我想這是傳統吧!從來,最美的,最好是存在於人的腦袋和想像中。詩人荷馬(Homer),在著作「伊利亞特」(Iliad)中,形容海倫的美,用的是一句「The face that launched a thousand ships」。因著你的美,母校多了一個花園 ;一顆小行星增添了一個名字。
[周美兒]
美兒,在這個和暖的冬日,我在花園旁的長椅上,坐了一個下午。西諺說,時間是最好的藥,很多人和事,時間久了便會淡忘。回港前清理舊居,從土庫的深處,找到了你十七歲時,為你拍的一套八米厘實驗短片。
原來很多事只是埋藏了,卻沒有忘記。
把八米厘膠卷轉為數碼,看了幾遍。從質素去看,一個十七歲的青年,拿著三十年前的電影器材,可以拍出怎樣的質素?看著那些溶鏡、慢鏡,有點慘不忍睹的感覺。然而不知何故,還是很喜歡這種拙劣中的平淡和真實,很懷念讀書的時代。想起了你聖誕卡上寫的幾句話:「……想起那時坐前後位,俏皮得很,玩得頗開心……」
對,忘了告訴你,你很「上鏡」。
美兒,這些年來,我一直在思想人生的意義,人大了,我以為人生的意義,在於做自己感興趣的事,去探索這個奇妙的宇宙和世界上的未知數,或許這都沒有錯。今次在飛機上看的電影,其中的幾句話,又給了我一個新的提醒:「有時人生在世的價值,在一個人身後,親人朋友的反應,可以看出。」想起家瑩在電郵中,談到她驚聞噩號後,打電話給愛蓮用的幾個字-----"cry my heart out",可見你在舊同學、朋友心中的位置。
不錯,人生的意義,還在於愛、和被愛。
想到這裏,我終於可以釋懷地離去。
美兒,暫別了,我一定會再探望你。
P.S. 原諒我這封不寄的信,我沒有你的新地址。
Friday, February 16, 2007
Wednesday, February 07, 2007
Thursday, February 01, 2007
童心來復夢中身
科學與童心
如果你問筆者,世界上最大回報的是甚麼?筆者會說教育下一代和讀書的回報最大,因為可以開發人的思想。
最近無意中遇上了一本好書,是JOHN BROCKMAN編著的「CURIOUS MINDS:HOW A CHILD BECOMES A SCIENTIST」,顧名思議,編者向26位在各項科學項目上顯赫的科學家約稿,要他們寫出自己成為科學家的原因。筆者只有時間看到「Safety in Numbers」一章,已經覺得值回票價!
MIHALY CSIRSZENTMIHALYI,是芝加哥大學心理學系的前系主任,自小在意大利出生和長大,父母是匈牙利人(從姓氏之長便可看到)。1948年,14歲的他仍住在羅馬,那時二次大戰剛結束不久,而冷戰開始,人們對法西斯、共產黨等猶有餘悸,一次他與好友SILVIO辯論誰住的區份較多共產黨,雖然兩個少年都沒有讀過統計學,但結果他們想到在報紙檔做觀察實驗,看看究竟是買L’Unita和Auanti的“左仔”多,還是買Il Tempo和Il Messages的自由人士多(情況就有如在香港,看看買「水果」報的人多?還是買大公報的人多),結果兩人各自找到自己區內的各個報紙檔,做了兩個星期工作,表上填滿了以千計的記號。他們便研究,究竟是兩邊報紙銷路的絕對數目有用?還是各自佔區內總銷量百分比的多少更有啟示啦?(筆者按:當然是後者才有用)長話短說,他便是這樣踏上了科學之路的第一步。
精采的還在後頭,CSIKSZENTMIHALYI先生(太長了,以後稱為作者!)沒有明顯的提到,科學家多數自小便有好奇心和觀察力,他的文章繼續寫到,之前幾年的他只得十歲,當時正值2次大戰,平時高不可攀的權貴,一下子變得可以觀察到和接觸到,他們甚至在空襲走難時大家擦肩而過,躲在同一個防空洞中。作者當時是個十歲小孩,他對成年人的看法,是他們對身邊發生事物的「所以然」,一概懵然不知!社會上發生 的大事,總有人會用「玄學」去推斷而又有不少人會信以為真,作者希望他和朋友做過上文提過的實驗,他日有助他明白大人莫名其妙的行徑!
由14歲的街頭實驗到取得心理學博士學位,並非無風無浪。17歲那年,是他的第2個啟蒙時期,一次由於冇錢看電影,他去了聽免費的講座,CARL JUNG講人們為何會相信自己見到飛碟。JUNG講到戰後的歐洲,舊的制度倒下而人們心中一片混亂,焦慮和對新秩序的冀望,令人相信飛碟的存在(見http://www.scifi.com/ufo/files/reports/file7.html,筆者也身受其害)這個講座卻觸動到作者認為「大人對身邊事物懵然不知」的看法,他決心長大後研究心理學。
到了芝加哥大學後,他認識了他祖父在戰前時的打獵伙伴FRIEDRICH VON HAYEK(後來的1974年諾貝爾經學獎得主),HAYEK認為JUNG的理論不值一提,HAYEK向這個後輩介紹了KARL POPPER的「The Logic of Scientific Discovery」一書,這本書影響了作者的一生,和他對科學的興趣。
整篇文章最有趣的地方還在後面。一個人才的長成,後天的栽培固然不可少,但其實先天的遺傳亦佔很重要的因素。作者常投訴大人的行為莫明其妙,又對身邊的事物懵然不知呢。現眼報了,一天作者七歲的兒子CHRIS問他的父親,記不記得他提過在學校的生活狀況?作者支吾以對,以為可以蒙混過關。誰知幾天之後兒子的反擊,真的令他又驚又喜!幾天之後,CHRIS要求作者觀看他「制作」的一個圖表,原來在過去的幾天,每天放學回家後,CHRIS便進行自己的一個「實驗」,他借用了父親鬚刨的小鏡子,把陽光反射到下面街上行人前面六尺的地方,而且一直把光影保持在那個行人前面六尺的距離,由兩塊石層板的夾縫起,直到五十呎外的另一個夾縫為止。如果行人覺得奇怪,追望光塊的來源,CHRIS便在「有反應」的一項記一個剔號;反之若果行人無動於衷,便在「無反應」一欄記一個剔號。CHRIS將行人分為「成人」、「少年」和「孩童」三大類,結果相信大家亦會估到,「孩童」之中對光塊有反應的,遠較「成年人」為多。事到如今,作為父親的作者,唯有教七歲的兒子做CHI-SQUARE TEST,從而得知「成人」在「有反應」一欄中得分低於「孩童」的實驗結果,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是出於偶然。
童心來復夢中身
講到童心,想到了龔自珍的一首詩:
「少年哀樂過於人,
歌泣無端字字真,
既壯周旋雜痴黠,
童心來復夢中身。」
法國人聖修伯理,在其名著小王子的序中有兩句話: 每個人都曾經是個孩子,只是他們大都忘記了。祝願大家保持赤子的好奇之心,這不但是科學工作者所必須,有了它,人生也會更有趣。
如果你問筆者,世界上最大回報的是甚麼?筆者會說教育下一代和讀書的回報最大,因為可以開發人的思想。
最近無意中遇上了一本好書,是JOHN BROCKMAN編著的「CURIOUS MINDS:HOW A CHILD BECOMES A SCIENTIST」,顧名思議,編者向26位在各項科學項目上顯赫的科學家約稿,要他們寫出自己成為科學家的原因。筆者只有時間看到「Safety in Numbers」一章,已經覺得值回票價!
MIHALY CSIRSZENTMIHALYI,是芝加哥大學心理學系的前系主任,自小在意大利出生和長大,父母是匈牙利人(從姓氏之長便可看到)。1948年,14歲的他仍住在羅馬,那時二次大戰剛結束不久,而冷戰開始,人們對法西斯、共產黨等猶有餘悸,一次他與好友SILVIO辯論誰住的區份較多共產黨,雖然兩個少年都沒有讀過統計學,但結果他們想到在報紙檔做觀察實驗,看看究竟是買L’Unita和Auanti的“左仔”多,還是買Il Tempo和Il Messages的自由人士多(情況就有如在香港,看看買「水果」報的人多?還是買大公報的人多),結果兩人各自找到自己區內的各個報紙檔,做了兩個星期工作,表上填滿了以千計的記號。他們便研究,究竟是兩邊報紙銷路的絕對數目有用?還是各自佔區內總銷量百分比的多少更有啟示啦?(筆者按:當然是後者才有用)長話短說,他便是這樣踏上了科學之路的第一步。
精采的還在後頭,CSIKSZENTMIHALYI先生(太長了,以後稱為作者!)沒有明顯的提到,科學家多數自小便有好奇心和觀察力,他的文章繼續寫到,之前幾年的他只得十歲,當時正值2次大戰,平時高不可攀的權貴,一下子變得可以觀察到和接觸到,他們甚至在空襲走難時大家擦肩而過,躲在同一個防空洞中。作者當時是個十歲小孩,他對成年人的看法,是他們對身邊發生事物的「所以然」,一概懵然不知!社會上發生 的大事,總有人會用「玄學」去推斷而又有不少人會信以為真,作者希望他和朋友做過上文提過的實驗,他日有助他明白大人莫名其妙的行徑!
由14歲的街頭實驗到取得心理學博士學位,並非無風無浪。17歲那年,是他的第2個啟蒙時期,一次由於冇錢看電影,他去了聽免費的講座,CARL JUNG講人們為何會相信自己見到飛碟。JUNG講到戰後的歐洲,舊的制度倒下而人們心中一片混亂,焦慮和對新秩序的冀望,令人相信飛碟的存在(見http://www.scifi.com/ufo/files/reports/file7.html,筆者也身受其害)這個講座卻觸動到作者認為「大人對身邊事物懵然不知」的看法,他決心長大後研究心理學。
到了芝加哥大學後,他認識了他祖父在戰前時的打獵伙伴FRIEDRICH VON HAYEK(後來的1974年諾貝爾經學獎得主),HAYEK認為JUNG的理論不值一提,HAYEK向這個後輩介紹了KARL POPPER的「The Logic of Scientific Discovery」一書,這本書影響了作者的一生,和他對科學的興趣。
整篇文章最有趣的地方還在後面。一個人才的長成,後天的栽培固然不可少,但其實先天的遺傳亦佔很重要的因素。作者常投訴大人的行為莫明其妙,又對身邊的事物懵然不知呢。現眼報了,一天作者七歲的兒子CHRIS問他的父親,記不記得他提過在學校的生活狀況?作者支吾以對,以為可以蒙混過關。誰知幾天之後兒子的反擊,真的令他又驚又喜!幾天之後,CHRIS要求作者觀看他「制作」的一個圖表,原來在過去的幾天,每天放學回家後,CHRIS便進行自己的一個「實驗」,他借用了父親鬚刨的小鏡子,把陽光反射到下面街上行人前面六尺的地方,而且一直把光影保持在那個行人前面六尺的距離,由兩塊石層板的夾縫起,直到五十呎外的另一個夾縫為止。如果行人覺得奇怪,追望光塊的來源,CHRIS便在「有反應」的一項記一個剔號;反之若果行人無動於衷,便在「無反應」一欄記一個剔號。CHRIS將行人分為「成人」、「少年」和「孩童」三大類,結果相信大家亦會估到,「孩童」之中對光塊有反應的,遠較「成年人」為多。事到如今,作為父親的作者,唯有教七歲的兒子做CHI-SQUARE TEST,從而得知「成人」在「有反應」一欄中得分低於「孩童」的實驗結果,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是出於偶然。
童心來復夢中身
講到童心,想到了龔自珍的一首詩:
「少年哀樂過於人,
歌泣無端字字真,
既壯周旋雜痴黠,
童心來復夢中身。」
法國人聖修伯理,在其名著小王子的序中有兩句話: 每個人都曾經是個孩子,只是他們大都忘記了。祝願大家保持赤子的好奇之心,這不但是科學工作者所必須,有了它,人生也會更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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